Winemaker 3# - Icewine

十二月尤米尔已初下霜雪，整个酒庄和城堡笼罩在纯白中。秋天的采摘已经完毕，唯一还没有收割的果园，留着用来制作享誉帝国的尤米尔冰酒。

葡萄藤缠绕在架子上，沉甸甸的凝霜压得藤枝直往下垂。穿着皮制毛领风衣的少年站在果园里，专心地盯着藤上的白雪，呼出的热气飘散在空中，朦胧中鼻尖一片薄红。

一簇积雪从浅绿色的果实上落下，掉到泛紫的黑发上，少年甩甩头，伸手摘了一颗已经冻硬的葡萄碾开，冰沙般的汁液在手心化开来。

“尤米尔的冰酒，也是世界闻名的好酒啊。特殊年份的一瓶冰酒，现在可是天价难求，比如八年前的冰红酒‘时雨’。”身后的人猫着背走过来，脚下的积雪发出吱吱的挤压声。他掸掉少年头顶的残雪，趁机玩了几把那头略略翘起如猫耳一样的头发继续说：“那年冬天来得早，光照长，酒香得跟蜜一样，可难仿死了。”

一些雪落到了裸露的颈后，少年抖抖耳朵缩了缩脖子，抬起头望着明亮的天空：“今年的冬天也来得早，日照也好，顺利的话原汁也会很棒的。”

“是的，会酿出很有格调的好酒的。”

一阵风从两人中间吹过，清晨的太阳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又薄又长。尤米尔的风并不凛烈，刮在脸上只有清涩的味道而非割人的疼痛。只是过低的温度仍旧僵硬了肢体，让人一时产生了被冻得无法开口的错觉。

“晚上来家里吧，这天太冷了。”最终里恩先打破了僵局。

“好勒——”青年故意拖长了音节，懒洋洋地答应了。

几近深夜，库洛走进尤米尔庄园的主城，呵欠连天的守卫出来冻得直跺脚，看到是库洛本想破口大骂，但想到少爷的嘱咐，还是给他开了门，发了几句牢骚就躲回别馆去了。

宽敞得不像话的大厅，只有一盏落地灯开着，燃烧着的炉火投出浅薄的橙光，将室内染得像幅昏黄陈旧的画。客厅的主人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打开的书孩子气地盖在脸上。少年只穿一件衬衫，外面套了一件低领毛衣，袖子规整地卷了起来，清瘦的手腕垂在胸口。

茶几上放了一瓶已经开过的冰酒，搁在冰桶里。

——是白天提到的“时雨”。

“真舍得。”库洛毫不客气地倒了一杯抿了几口，炸裂般的蜂蜜果香在口中流连。冰酒特有的清爽和尤米尔凛然的高雅融合在一起，切贴的风味让他不禁吹了声口哨：“名不虚传。”

库洛放下酒杯，瞄到了桌子上里恩准备给他的东西，香气悠长的口中一阵苦涩走过。壁炉中扬起的星火擦亮了色彩沉重的石墙，浪潮般冲刷走了寒冷。他站在这里，炉火的热度烧着皮肤，却仍旧止不住浮起荒凉的寒意。他走过去坐到里恩身边抽走书，拔去零落的额发，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

——真是张可爱的面孔，无防备的睡颜更是讨人喜欢，和某些时候比起来真是天差地别。但是有些话语，有些事情，只有这位乖巧有教养的少年说出来做出来，才是最有效力的。是自己变质了还是本性如此，还是有什么其它原因，库洛不太愿意去思考这个问题，事到如今，多余的想法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库洛摸了摸里恩的脸，热乎乎的让人留恋。少年软绵绵唤了一声翻过身，无意识地抽了抽鼻子，紧紧搂住了库洛的腰。库洛听清了那些断断续续的梦话，它们悄无声息落在心坎上，凉透了，又热极了。

里恩感到脸颊一阵凉，恍然以为是白天的冰葡萄砸了下来，睁开眼睛只看到一池清光的酒红色，浅浅地淌出笑意。

“库洛，手好凉。”

“抱歉，”库洛移开了手，“少爷的脸手感太好了。”

“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里恩坐起身指了指松木茶几上堆的几本笔记和文件，“骑神就在酒窖里随时可以拿走。”

库洛随便地应了一声，里恩侧眼扫到他的表情说：“如果你有话要说……”

“能说的都商量好了不是吗？”得了迅速又简单的抢白，里恩不甘心地摸摸头，去拉库洛的手。温热的掌心包裹着冷冰冰的指尖，剧烈的温差让两人都一颤：“我还是想听你亲口说。”

玖莱酒庄的事，你小时候的事，奥尔涅迪的事，怎么会找到尤米尔，为什么要对我妥协。哪怕只言片语，给予人的确还有一丝化解隔阂的希望也好。

“好啦，要是大哥哥我能说，肯定会告诉你的呀。”库洛另一只手又去揉他的头发。这不是安慰，是拒绝，最后通牒一般宣告了最初就挽回不了的差异。

里恩握紧库洛的手，贴在脸上，湿凉的触感像抓着一条蛇。若他是农夫，被咬了也没关系，只怕它什么都不做就悄悄溜走。

“你真的太冷了。”

壁炉中的火像抗议般，发出一阵响亮的劈爆声。

库洛笑着摇摇头，欺身把里恩压在了沙发上，轻车熟路撬开他的嘴，开始往里索取更深更浓的交缠。少爷并不嗜酒，嘴里一直是甜的，库洛常年残留着酒精的口腔总能与之碰撞出热烈的味道。加之亲吻这事磨合了太多次，找到撩人的方式轻而易举，舌头与嘴唇先行了交媾的职责，化为一体般纠缠起来。

气息甫一热起来，里恩突然一僵，犹豫片刻后还是纵容库洛把冰凉的手伸到了衣服里，贴着胸口一寸一寸往下摸，滑动的指尖像冰块一样滚过下腹，顺理成章地解开了他的裤子，伸到了腿间。

“少爷今天心情不错？”

里恩用一个标准少年气笑容打发了他：“让我来吧。”

结实的腿大肆张开，裸露的皮肤在火光下散发出油一样的光泽，几乎要滴到鹿皮垫子上，细碎的吸允声给这张画蒙上了一层活动的色欲。库洛摩挲着埋在腿间的黑发，半垂着眼睛。少爷做这事时温和小心，和自己爱挑衅的风格大相径庭，但这次也未免太……细致。口腔的潮热擦过顶部，舌体仔细地扫过每一寸纹理，从茎身顶端一直往下，异常的感觉逼得库洛慌乱出声：“少爷要做什么？”

里恩不回答，湿热的触感抚过会阴和囊袋外娇嫩的皮肤，向着更深入的地区前行。

“少爷也太不挑了！……就算洗过也……唔！”库洛一咬牙，把不爽快的话吞了下去。

“请不要动。”里恩轻轻掰开臀肉，露出隐秘处的凹陷，小心地盖上口唇。库洛几近愤怒地呻吟一声，千锤百炼的羞耻心无情崩塌——而这只是开始。大腿反射性地要夹紧却马上被强行分开，热气反复打在根部，阴茎因异常的刺激翘得更厉害。里恩像要提醒他不用假装忍耐一样，愈加仔细地抚弄后穴的褶皱，和手指完全不同的感触揉着穴口，有节奏地戳刺着渐渐松软下来的内部。

常用来性交的部位被做了这样的口活，竟比用药和玩具都难以忍受。越是抗拒，如活物一般的舌头越是执意要顶进来捣弄，最可怕的是意识还没接受，身体已经尝到了欢愉的滋味。库洛放弃了，背过脸闭上眼睛，放开了压抑的呼吸，扶着膝盖制止双腿合拢，随快感一次比一次来得更甚。柔润灵活的舌头比手指与性器插入更难耐，浅尝辄止的开拓撩得人心神不宁，胯部不动声色地扭了起来，是要索求更多。

本以为过去那几个月，肉体已经极尽了欢乐，堕落得不堪回首，但里恩却总有办法让他坠得更深，无止无境。他心里明白，里恩对谁都亲切只不过出于高傲的天性，他并不爱取悦别人，唯独对自己倾尽了手段——这才是他抗拒的根源。可与理智相悖的感官，在知晓了这个缘由后，反而变得更敏锐，皮肤立刻在寒气里浮起了一层薄汗。

是他先看穿了里恩的欲求，交出身体，成为他的弱点，并将之掌控在手。但现在到底被掌握的是谁，已经分不清了。

半开的穴口终于纳下了整个舌体，手指也顺势挤了进来。里恩缓缓屈起指关节，黯淡的室内立刻响起了比预想更颤抖的叫声。随着第二根手指的进入和按摩力度的加重，叫声越来越无法自控，没有怎么碰过的阴茎直挺挺贴着腹部，前端冒出了透明的汁液，垂到了下腹和毛发上。库洛上挑的眉毛拧着，踮起脚背绷紧了背脊，内壁开始不规律收缩。里恩看到了要射精的征兆，突然松开嘴撤走了手。

“…………？”库洛不明所以地抬起朦胧的红眼睛，里恩回望着他，水灵灵的绛色中满是平静，指尖在后孔打转，就是不进去。库洛反应过来，立刻恭敬地说：“请少爷继续。”

话一落音，穴道又被再次挤开，库洛刚像猫一样眯起眼睛，重拾感觉，手指的动作又停了下来。库洛不敢相信地清醒过来，又变换着花样说了几次，每次都是同样的结果。

这简直是折磨，极限在重复又中止的作弄中越推越高，无法射精的热涨感让脑仁疼得发晕。里恩从来都是予取予求，只要说得对，一定会得到满足。库洛半张着缠有几缕涎液的嘴，和下面的穴口一同欲求不满地翕动，最后他思绪模糊，口齿不清地说：

“请让我……在少爷的手里高潮，痛快地射出来。”

空虚感骤然消失，两根手指凶狠地插进去，准确地按到发硬的地方，像要把下身捣碎样猛烈地施压，狂风暴雨的冲击无情地穿透了整个人，迅速溢出了边界。

“……啊啊……！”浪荡的悲鸣从喉咙里破壳而出，大腿张得更开，腰狂乱地浮向半空，逢迎着蛮横的抽送。里恩将硬得发红的前端含入口中，累积的快乐成倍加速，没套弄几下，库洛就射在了里恩嘴里。

里恩擦了擦嘴，起身抓过库洛失神的脸，捏开他的嘴吻了下去。精液的生涩铺天盖地灌进来，带了少年特有的甜味和不同以往的浓厚。自己的精液味道与高潮的余韵重叠在一起，造出了绚烂的错乱感。在这精致的迷乱中，库洛顺从地把哺到嘴里的一切都咽了下去。

“感想呢？”里恩夹着库洛的下巴问，各自分开的嘴边还粘连着几缕细长的体液，维系着情欲的热度。

“谢谢少爷款待。”库洛的眼角飞起薄红，深红色瞳孔盖着一层粼粼微光。里恩满意地蹭了蹭库洛的鼻尖，细声细气地称赞他做得好，并伸手解开了整整齐齐的衬衫领口。

古朴的壁炉里依然有火在燃烧，空旷的大厅冷漠的空气也一同变了模样。

库洛陷在沙发中，机械地望着华丽的天花板，时不时双目失焦地抖动一下。里恩沾了些润肤油，三根手指轻柔地扩张着已经打开的孔洞，体贴地避开了敏感的部位。

“少爷太卖力了，”库洛从射精过后的空虚中缓过来，抓住里恩在忙活的手，讪讪笑道，“让我……来服侍您吧。”

“嗯，好。”里恩很难得把主动权交到库洛手上，坐到沙发上，表情有些隐秘不可说。

得到了允许，库洛一推里恩跨坐上去，扶着他的肩膀，一手绕到身后，撑开湿软的后穴，抵上了硬挺的前端，摒住呼吸，一口气把器物送到了身体里。

紧缩的窄道被撑开的剧痛和被填满的充实一同冲击着神经，库洛仰起头，下巴线条显露在温润的火光里，发出一声享受而痛苦的沉吟。快感与疼痛像地狱的火舌般，席卷过全身，是如此无望又欢喜。冰冷的身体因为肌肤的交合而一寸一寸变热，这转变的过程难耐、欢腾，仅在一瞬间的激情点燃后，矛盾而长久地延续了下去。

“少爷忍了很久吧。”库洛双手围着里恩的脑袋，额头相依，温情脉脉，腰却艳丽地摇起来，交接处的体液随着摩擦发出果实被挤破的声音，淫靡地散布在偌大的客厅。里恩越过库洛，看到正对面的时钟玻璃上，反射出不停在臀间进出的粗壮肉茎，上面覆盖着一层晶亮的体液。里恩觉着心跳都快停了一拍，之前没有发泄出来的欲念奔腾着呼之欲出。他伸出双手扣住库洛的腰，用力往下按，大幅晃动着贴合自己最需要的位置。

“呜……！少爷……”

这种粗蛮的做法并不算愉快，但前戏做得太充分，全身感度都充分调动起来，库洛还是差点被翻弄得再度失守，内部肿胀的地方被压到时犹如电流奔驰一般酥麻迷人，不时流出的腺液蹭得里恩腹部湿湿黏黏。忍住差点又要泄出来的冲动，库洛努力夹紧了下半身，扶着里恩的肩膀，卖力地箍紧肉棒最敏感的地方，抬起臀部上下捋动。

“……唔……”里恩被伺候得舒服，压住库洛的后脑勺，吻住他不断流出呓语的嘴唇，用心地吮起来。这种时候接吻只会让荒乱的呼吸更加接不上，但他却想要占领这个人身上的每个洞口。这样的交合是最不需要语言的交流，达到了一切欢爱的目的，同时却又违背了最初的本心。他的确做错了，可能一开始就错了。里恩在心里苦涩地承认，若只是做爱，真不需要言语或者其它身外之物，就好了。

他沉沉地叹息一声，在蠢动的肉壁绞紧的一瞬间，把白浊的液体全数倾泻在库洛里面。

一旦承认了差错，反而不会停止。

极限将至，偏要继续疯狂。

三个月几乎将所有酒庄能想到的地方都做了一遍，纵欲得连里恩自己都感到吃惊。相遇，亲近，了解，全部都是预先种下的果，而分离，对峙，隔阂，才是摆在面前的因。即使数次在无人的角落相互拥抱，玩着束缚与挣脱的游戏，到头来却还是达不成共识。这让人不禁要怀疑，维系彼此关系的只是猜测试探之类的心机，而非什么喜爱。又或者某种更深邃神秘的，不曾知晓形态的感情。

软下来的性器还恋恋不舍停留在温热的肠道，里恩埋在库洛胸间，聆听着和自己同样快速的心跳，不肯撒手。库洛没好气地说，好了好了少爷，不拿出来怎么让我给你弄啊。里恩眼神亮晶晶地看他，伸手去托库洛的臀。对方心领神会用长腿勾住他的腰，略一使力，里恩就连着身体把库洛抱到地上。欣长的身躯埋在毛茸茸的地毯中，暖黄的光附在肉体上，点亮了比火焰还醒目的情色温暖。

“嘿……不去少爷的房间吗？”

里恩摇摇头，抬起库洛的腿，在混着各种粘液的壁内略略动了几下，又取回了硬度。少年安静地皱着眉，双手按在膝盖里侧，突然把双膝按到地上，悬空的下半身能清楚地看到颤动的洞口正容纳着自己的器物，狼藉一片。

“就在这里。”

“喂喂……在这里……”库洛感到之前注入的精液，正顺着臀缝断断续续流下来，滴到地毯上，又尴尬了起来，“仆人们会知道，去少爷房间……啊！”

再次被凶狠地顶到前列腺，稍稍平复的空洞感又翻腾了起来。库洛紧紧抓住地毯，忍着被撑开贯穿的不适，调整上半身迎合里恩粗野的进攻。他实在不想在众人频繁进出的大厅留下难堪的东西，在这个要离开的地方，留下痕迹有什么意义。但里恩却并不想放过，他从桌上拿过刚才喝到一半的冰红酒，缓缓倒了下去。

“只是酒洒到了毯子上而已。”冰凉的酒滴从大腿一直浇到下腹，沿着腹肌逆流到胸口，器官交接处因毫无征兆的寒冷而收缩。甜味的红酒接触到发热的皮肤，产生了一股热烈的水果香气。里恩放下库洛的腿，低下身，保持着慢进慢出的动作，像对待珍馐一般，品尝着酒的香味和对方的体味，从锁骨开始往下舔。舌头不时在胸前打转，等乳头其充分勃起后，在上面恶意地磨着牙齿，又咬又吸。库洛不太受得了这种玩法，在迷醉的气味与感触中，剧烈地喘起来，不快的声音中似是带了笑的。

“趴下好吗？”里恩还没满足似的，保持着一贯的礼貌，抽出性器，示意他转过来。库洛趴在地毯上，侧过脸，流转着眼角看里恩。眼前的景象十分悦人，红色的酒渍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层浅显的印记，浸染过的臀部附着地毯上的软毛，股间时不时有粘液与酒滴下来，形成了不洁诱人的质感。

重新插入时又迎来一记闷声的低吟，随后那声线连绵高亢起来。库洛对背入很没办法，贴合形状的部位只要稍稍抽送就会让他喜不胜自。里恩对他又了解太多，仅动了几下，腰臀就不争气地摆弄着起来。噗滋噗滋的交欢声与强烈的气味刺激着全部的感官，追求欢悦的身体太诚实了，一旦调动起了情欲，只会变得更加贪婪无度。

里恩一只手狠按着库洛的后腰不让他躲避深入的抽插，另一只手绕过来钳住嘴，三根手指夹住舌头肆意玩弄，流下的唾液淋湿了手背。荒乱的暖流穿过指间，传递着忘我的喘息。酒滴再次落在库洛瘦长匀称的腰上，深陷的腰窝里盛着些微的酒晃动了几下，又在肉体的冲撞中，和透明的腺液一同溅落地面。

“请射出来，我想看。”里恩这次像是有求于他般，撒着娇地说出了请求。库洛对里恩今日的反常心知肚明，焦躁不安全都隐藏在冷静的态度之下，试图如普通恋人一般柔情又粗暴地做爱，却不知道这样的温情只会让人更想逃开。

“请让我看。”少年语气恭敬甜蜜，魔咒一样的清澈音质，带着热气在耳边环绕，教人都说不出半个拒绝，何况库洛本就不会拒绝他。与这谦和的态度相反，腰上的力度却一次比一次重，脆弱的地方不停地被蹂躏，被开解，引起酥软与麻痹的顶撞快要把人的灵魂撞飞出来，被插射只是时间问题了。

“哈……哈……里恩少……”下半身在连续的拍打声中，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后穴、腰间和背脊全都一阵一阵发热发麻，呻吟中满是急于挣脱的呐喊，又是沉溺于性欲的甘甜。再次被推上了百尝不厌的巅峰时，库洛连叫喊都忘记了，满脑子烟花般盛开的快感爆发，呜呜咽咽地持续抽搐着。零落下的精液融入渍酒中，拖出一片一片淫秽艳丽的粉红色。

“库洛。”里恩轻声唤，翻过瘫软在地毯上的人，为他拭去脸上的各种液体。然后分开虚脱的双腿，再度侵入向他完全敞开的肉体。呼唤的声音渐渐变得沉痛，鬓角渗出的汗水像眼泪一样打在库洛脸上。里恩专注地，用嘴唇，用眼睛，用指尖，用心灵，用意志看着他，再用欲望的体液一次又一次灌满了他的内部，为确认他的存在，也为这前途未卜、未始即终的感情。

“……我会找到办法的……”少年喃喃低语，说出了自己都不明白的语言，“……VISYON ADA JAH……”

^{m y   d r a g o n}

“SHALI RHAKON”

库洛已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几乎要在层层叠叠、交错袭来的狂潮中昏厥过去。但他尝试到了脸上咸涩的液体，胸腔竟有了真实的刺痛，他下意识地揽住怀中人，抚摸着那头黑发。一闪而过的空白边缘，星月和篝火迸出眩目的光，广阔的大地与无垠的天空一同旋转坠落。他感到轻飘飘的背后有一双翅膀放下，黑发青年低下头来，温暖的身躯将他覆盖。

里恩是被窗户透进来的风吹醒了，睁开眼第一时间去确认旁边，只看到空荡荡的床褥。他深吸一口气坐起来，强迫自己从精神到肢体都沉默下来，却还是忍不住低下头去吻手心，仿佛那双修长的手还停留在指间，气味还充盈着庄园的角角落落。

残留在本能里的欢愉是不会说谎的，但刻在过去的印记牵连至今，又是这么无解。

走出房间，艾丽泽以非常怪异的眼光看着自己。昨晚上如此大动干戈，怕是惊动了人，他抱歉地揉揉艾丽泽的头发说一起去吃饭，目光却飘到了外头。

饭后里恩匆匆赶到正待采摘的果园，寥寥无几的工人们戴着手套正采收结冰的葡萄，笑着跟他打招呼，他巡视了一圈，又来到已经收割完毕的区域，广袤的葡萄园里，除了裹着保温膜的齐整枝藤外一无所有。他去城外酒馆，老板反问他库洛最近怎么样，他说挺好的；又去了几家赌场，带着一身烟酒气归来。他回到自己的私人酒窖，所有的东西都收拾了干净；烟，笔记，纸牌，一个都不留。最后他走去俯瞰庄园的温泉大道，站在寒风中，凝视着还未见夕阳就已灰暗的天空，终于承认了徒劳的奔波只不过是为了在希望真正泯灭时，能有个接受的过程。

“哥哥……”身后清脆的声音响起来，里恩没转身，只是柔声道：“怎么了艾丽泽？”

少女低下头不说话。昨天晚上隐隐听到的声响并不是幻觉，兄长和他带回来的那个底细不明的酿酒师到底是什么关系，身为旁观者的艾丽泽很早就明白了其中不可言说的秘密，同时也明白了一向自持的兄长，如此失魂落魄是为了什么。一时她抱怨不出气愤与妒忌，憋了半天，最后轻声说了句：

“哥哥，天冷了，回去吧。”

里恩怔怔望着白色的庄园，错觉又有冰葡萄落在脸上。他抬手拭去了凝结在眼底的冰晶，回头笑着说：

“走吧，艾丽泽，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