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梦系列,  镜像世界系列

Impregnate a Dragon🔞

就在这次乌龙插曲发生后不久,库洛开始察觉到那个“东西”的存在。

最开始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像是预兆,却不知道指向什么,只是越来越强烈。很快地,就出现了与之呼应的“症状”,并不是体现在精神或是肉身上,而是身为龙族天生便拥有的浑然一体的魔力,在流动中出现的瘀滞。——随着时间推移,库洛发现“瘀滞”这个词也并不准确,因为流动异常的原因并非堵塞,而是正好相反的“塌陷”,让魔力在那处形成了漩涡,越向深处便越迅疾地打着旋……消失了。

被无法触及也不可见的存在抽走魔力的感觉,像是慢性杀害,而在库洛坚韧漫长到仿佛永无止境的生命中,至今为止唯一的一次接近“死亡”的体验,让他很快想到了造成现在这种状况的“罪魁祸首”。——更恶劣的是,那个本人对此还一如既往地毫无自觉。

但这次的情形又迥异于上次,里恩下意识的小动作已足以提示库洛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不是杀害,毋宁说是含义完全相反的举动。

在前戏的热切、间隙的温存与事后的余韵中,库洛感觉到某个奇妙的地方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

——他的会阴。

第一次被关照到那块夹在两个敏感处之间因而并不起眼的软肉时,他毫无防备地打了个哆嗦,身体瞬间的紧张通过含在后面的手指精确地传达给了正在费力地用舌头去试探那块狭小“处女地”的家伙。

虽然库洛立刻让自己放松下来,但是里恩总是对他的窘迫异常敏感,毫不迟疑,愈发卖力,甚至将拇指都用上了,配合着唇舌按揉起来。

这种时候表现出抗拒和取悦对方无异,库洛有点恼火地抿起嘴唇,心里又有点困惑。身为男性理所当然无隙可入的那处究竟有什么吸引力?几乎是下一个瞬间,库洛便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本身便指向了答案:里恩正是在寻找那个不存在的出入口,一条通往他可以安放希冀之处的通道。

莫非是之前关于龙族如何繁衍后代的解说给了顽固的小朋友什么不得了的提示?

库洛在奇妙的酸胀快感中喘息着,用问句得出了结论后,不由得低头确认了一下。

映入他眼帘的,是少年尚显圆润的绯红脸颊,因为并不方便下嘴的部位而露出的专注神情和垂下的眉尾,显得既委屈又赌气,即便干着龌龊事,样子也可爱极了。

库洛却不会忘记这副可爱样貌的主人曾经对自己做过的事,那同这认真专注等量的狂暴欲望将自己撕裂时带来的刻骨痛苦,还有发现对方的人皮下不为所知的真面目的恶意与亢奋。

以及最可怕的,自己终于得到的被满足的充实与巨大的欢愉。

和龙种的寿命同样漫长的,库洛与生俱来的疑惑和空虚第一次得到了解答。这个人便是他的对照,他的镜像,他的反义,他的天敌,他的最适切的内容。唯一和他本质相通的存在。

假如对方完全觉醒——比如上次君临自己的那个暴虐的支配者——就有能力更加有效率地将欲望付诸现实,干扰构成人类拟态的魔力,说不定真的可以在自己身上造出人类雌性的通道和容器,强行让自己怀孕生产……

才刚想到这里,库洛便暗道不妙。

——大体来讲就是举行个啰里吧嗦的魔法仪式,有意向的公龙母龙一起祈祷祈祷,念念咒语之类的,把力量凝聚结合起来,就会有个,嗯,类似蛋的东西了。

魔力并不是纯粹的物理性存在,所以并不真的需要孕育生命的器官。而他刚刚无意间默认对方能够让自己繁衍后代的愚不可及的念头,令一切都变得不可挽回了。

印证着他的想法,那一直向着未知空洞旋流而去的魔力开始了逆向回流。已经被库洛知晓了来源的、掺杂在其中的“异质”,完全不给他应对与抗拒的机会,势头便增至不可抵挡,侵入了他的领域。

明明没有觉醒成混沌的魔王,却仿佛还是感应到了魔力的暗涌,按在他腿根处的手及时用力压制住了身下人条件反射地想要合拢双腿的冲动,然后抬起头来,将同上位者与侵犯者截然相反毫无从容的稚气热情吹在他胸口上:“库洛……是不是哪里难受?”

这带着取悦意味又有点忐忑的问句让库洛简直要颤抖起来。

屈辱以及想要屈服于这种屈辱的双重屈辱刺激得他从内而外变得敏感,即将被当做活生生的容器灌注占有甚至是摧残的预感又激活了和死的痛苦一同刻下的生之欢悦,将他完全催熟了。

蹩脚的掩饰被干脆地抛弃,库洛只是微微动了动眼帘,回望向热切的视线,他已经不需要开口回答,从身体里涌出顺着对方指缝淅沥滴下的体液已经道尽了一切。但是不知道是执着于行为前的仪式感,还是单纯只是性癖恶劣,里恩发出难耐的喘息,用指尖搔刮着嵌在湿滑软肉间的敏感点,催促库洛用唇舌发号施令。

过于敏感的身体令情势愈发不利,因为体内的骚动而弹起的腰迅速地脱力,库洛在完全失去下半身的掌控权前抓住了对方比眼睛更会撒娇流泪的要害,撑起上半身一口气拉近了双方脸庞的距离,这次换他将热气吐上对方的嘴唇了:“知道我难受,还不赶紧插进来?”

比平时更加烂熟的后穴轻易地被饱满坚挺的龟头顶入,对方的冒进还是带来了一些疼痛,混在更为强烈的充塞感中,身心同时传来的相似感受令库洛一阵恍惚。而在所有的感官之外,只有一个像是幸灾乐祸的期待攫住了他:等到面前这满是破绽的灵与肉获得真正的结合、觉醒,知道了至今为止他所做出的所有蛮横暴行,又会变成怎样呢?

库洛将身体更为夸张地打开,温柔地将名为爱意的欲望拥入怀中。

同源但却相克的魔力终于像两人的肉身一样,亲密地绞缠在了一起,难解难分。

——所以变成眼下这种狼狈的样子也是在所难免。

被汗水浸透的上衣紧贴在身上,着地的膝盖在布满乱石的地面上硌出了不规则的红痕,大概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淤青,因为全身用力而不由自主地收紧的手指也抠进了地面,指甲的缝隙中已经渗出了献血,但是这些轻微的不适此刻根本无法吸引到库洛的注意,他正在专注地对付那个因为某人的任性而要使用错误的方式诞生的魔力结晶。

——用一种他不愿承认的说法就是:产卵。

两个人的魔力结合的非常顺利,没过多久库洛便能够感觉到占据了自己一隅的那个应该被称为“龙蛋”的东西,从未体验过的被动在体内“孕育”异物的过程,说来凑巧,还真的让他产生了些许像人类妊娠反应般的恶心,简直迫不及待地想立刻把它掏出来。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因为并非完全的实体,所以不会真的把他的身材撑走形,将他“怀了龙蛋”这件事情曝光。

当然,在此之前,库洛也没有放弃挣扎坐以待毙,他尝试了各种法术和手段,从破坏到换形,甚至阻断魔力流动,但是看起来这粒小小的种子已经汲取到了足够的生命力,也可能是因为它的存在本身就不符合正常法则,所以常规的手段也无法奈它何,只能任凭它茁壮成长。

无奈之下,库洛也找过薇塔,但是博闻强识的魔女也只是投来同情而又富于兴味的眼神,建议他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并暗示他自己可以勉为其难为他当一次稳婆。——每次想起那个眼神,库洛都还是想打寒颤。

日子一天天过去,库洛有些不耐烦又有些不安地等待着瓜熟蒂落的时机,然而并无自觉的始作俑者显然比他清楚得多。

这天早晨,里恩既没有缠着他就着早晨的“便利”来一发,也没有清爽地立即起床练剑,而是状似无意但又仪式感十足地揽住库洛的腰,在他肌肉紧实线条平坦的肚脐下方轻轻地落下一个吻,亲完了又困惑于自己的举动,有点羞涩地挠了挠脸颊,才在库洛装作迷糊的视线里起身晨练去了。

库洛平复着突然激烈起来的心跳,意识到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还是要落下来了。

果不其然,还不到中午,他的小腹就开始异样地发紧,那个悬在虚空中的没有实体的龙蛋渐渐有了重量,缓慢地坠了下来,内脏敏感地收到了压迫的讯号紧张起来。

情绪上和肉体上同时的骚动并没有扰乱库洛的冷静,他若无其事地糊弄过所有人的耳目,独自离开了里恩一行的大本营,来到了之前早就探查好的隐蔽地点。

然而龙算不如天算。本想在偏僻的野外变身成从尺寸上考虑更方便的龙形态,速战速决,但是在第一步库洛便遭遇了意料之外的挫折。——不讲理的任性暴君不知道是通过怎样的原理使用了克星的权柄,在这要命的关键时刻,遏制了库洛所有的魔力,看来是执着于“用人类的方式和人类的形态生产”这种仪式感和意义。

如果不是被从内部撑开挤压的感觉带来了陌生的恐惧,库洛简直要笑出声:你是要在这个本身就是非人性也非自然的产物上寄托什么人类的念想呢。

但是对于人类身体来说过大的尺寸在下腹内部逐渐成型,强行挤出空间带来的胀痛很快就让库洛没有余力再去思考那些事情了。

他的体内并没有足够容纳这非常识的存在的空间,更没有足够宽敞的产道,钝重的挤压带来了与锋利的切割截然不同的感受,狭窄内腔造成的阻力只会愈加拖慢圆润硕大的结晶下行的速度。和魔力一起,治愈能力也一并受限,想到之后还不知要持续多久的折磨中,他并没有自保和自愈的方法,他的身体自发地采取了方便用力减轻负担的姿势,至于这副四肢着地的样子是不是羞耻难看,他已经顾不上了。

违背自然法则的苦痛煎熬中,库洛失去了对时间流速的正常判断,他已经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努力了多久,几分钟还是几小时,开始的时候还真的有点烦恼,要是拖太久不回去,会被追过来找到的,但是到了这会儿,思考这个问题已经变为缓解痛苦和过度绷紧的身体而用来转移注意力的借口,惯性而又漠然地随着指挥他用力节奏的神秘直觉一同涨落。

这场持续的拉锯中,库洛也动过歪脑筋,不只一次地想到贴身收着的匕首,但是如同呼应着他自残的念头,体内那个根本还称不上是个“生命”的异物每每都会受惊一般停下成形坠落的过程,最过分的一次甚至还往回缩了几分,让他懊恼地咬紧牙关,不得不放弃剖腹取卵的疯狂想法。

种种迹象都在指向同一个方向,库洛也不得不正视被强压在心底的那个预感:自己是不被允许独自隐秘地结束这一切的,必须要由播种的家伙亲眼见证,自己才能获得解脱。

疼痛,恐惧,所有的感觉,要撕裂他身体的产物,都不是仅属于他一个人的,不论是否公平,都必须要与人分享。

又一阵下坠引发的内脏痉挛让库洛绷紧了身体,这一次不知为何比之前都要猛烈些,持续的也更久些,他不由自主地将上半身伏得更低,背都弓了起来,条件反射的用力让他涌出了生理性的泪水,甚至开始轻微的耳鸣,梗在喉咙深处的呼吸发出低沉的呻吟,这一次努力成果显著,之前半实体的东西终于彻底的实体化,可以感觉到光滑硬质的物体向下滑进了盆腔。

加速的进程和接近末端的压迫让身体先于头脑产生了反应,只松懈了片刻便再次绷紧,只想一鼓作气排出异物。即将行至最狭窄处的胀痛让库洛全副神经都绷紧了,因此也未能注意到接近而来的他人气息。

“库洛!”

冷不丁地被这样紧张地大声呼唤了名字,库洛惊了一跳,积蓄的力气只用上了一半便猛地泄尽,非但没能将卵排出,反而正好让它卡在了最为难的地方,腰椎的最末几节直至骶骨、整个的髋关节,都传来了不详的疼痛,仿佛就快要传出令人牙酸的破裂声。和之前钝重的撑胀截然不同的激痛劈开了因为过度用力而昏涨的头脑,身体发出的危险讯号却敌不过阵阵发黑的视野。

挽留住他涣散意识的,并不是耳边那带着哭腔的熟悉呼唤,而是他“即将被撕裂”这个鲜明的认知——用过于极端的手段,从和“上一次”相反的方向,自内而外地,他将被撕裂。被向他倾注的世上最浓厚的欲望,被不容于现实的虚妄的愿望,被肆虐泛滥施以暴行的爱情,撕裂。他深知撕裂只是一个仪式,一个过程,撕裂的目的他也很清楚,只是他并不十分关心。

但这种“不关心”,也就只到他稍微适应了疼痛缓过一点精神后和那双紫瞳四目相对的时候为止了。

黑发的少年不知所措地搂住他的肩膀,清澈的紫色瞳孔中盛满了焦急和恐惧的泪水。肆意妄为的暴君没有浪费时间在明知故问上,只是哽咽着说:“你流血了……”

库洛知道自己正在流血,和冰冷的汗水不同温的黏腻液体正顺着他大腿的内侧汩汩流下,剥离了魔力的守护,无法及时修补的这个身体确实正在死去,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件神秘的、不可思议的事情,让他产生了奇怪的疑惑:尸体也可以成为母体吗,诞生出来的又会是什么东西呢。

为了打发漫长的无聊时间,库洛曾经尝试过各种事情,其中当然也包括做爱,作为既质疑世界又有哪里觉得无趣的唯一的龙,他从不挑剔对象,不只和通过这种行为获取(生理上的和精神上的)快感的生物做爱,也和只将此当做单纯的繁衍活动的生物交配,他的身体可以配合各种形状各异的器官被塞满被取悦,但并不能让他感觉到任何不一样的东西:毫无刺激的轻飘飘的愉悦感和很容易就能冷却的短暂放空。所有这些经历,只是简单地进出了他的躯壳,不论被塞满几次,都还是会一滴不剩地漏空,而来自天敌的侵犯和占有,却让他一直寻觅却又忌惮的东西震荡了,它不是世界,不是意义,它就在自己的深处。于是他就像是个第一次被长驱直入碰到了敏感点的处女一般,因为新鲜和恐惧战栗起来,不可遏止。

而这一次还要更过分些。被杀死和生产的并行让他将死亡和诞生同时体验,前所未有地逼近“生命”本身。库洛毫无理性逻辑可言地感觉到自己正在迅速被做成。和世界的意志原本计划的完全相悖的,一个真正完整的、完美的、即将被斟满的容器。即将破碎溢出灵魂的容器。

无法言喻的感情涌上了心头,库洛无言地捉住了将他斟满之人的手臂,因为失血和疼痛迅速失温的身体忽然感受到了温暖——那是已经完全成为实体顶起了他的小腹的结晶焕发出的光彩,如同胎动一般明灭着,像是最后的希望灯火,映亮了里恩的眼睛。

“……应该快要出来了,”里恩嗓音颤抖,但语调笃定,他只稍微向下瞥了一眼,便伸出手去,“你忍一下。”

接着安抚一般地过耳畔的轻柔语尾,是摸到了已经被鲜血和反射性泌出的肠液搞得一塌糊涂的入口的手指,库洛原本以为经过一番折腾,那里早已麻木,没想到粘膜上传来的触感依然鲜明,让他忍不住吸了口气。大概是注意到了他凄惨的指尖和唇边的齿印,里恩主动将他的头按向自己的肩膀,调整了下姿势。

“实在太疼的话,咬我好了。”

说着便不再犹豫,将手指探进了因为是从内侧撑开所以张开的角度与平时不太相同的穴口。里恩忽略掉令人不快的血液触感,努力而又小心地向深处进发,指尖碰到那个硕大圆润的物什时,他听到耳边传来了一声细微的闷哼,然后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咬住了。

里恩拼命搜刮着从其他小伙伴们那里零碎听来的接生常识,声音因为紧张和哭泣变得有点嘶哑:“它现在的位置不太好,我要把它稍微推回去一点,再试一试。”

换了平时,库洛肯定要翻着白眼吐槽,但眼下里恩并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感觉到肩膀上的头颅纵向动了动,权当同意了。

里恩深吸了一口气,抵住那个蛋的底端,小心地将它向里推去,谁知才刚一用力,怀中的身体却突然产生了抗拒反应,猛地弹了一下,里恩以为他是太疼要拒绝,不及细想,当机立断速战速决,迅速将指尖的东西向内侧推了一寸,库洛的“不”字只来得及吐出半截便卡在了喉咙里,上半身反弓了起来。

紧张地搂住对方等他缓过这阵的里恩,等到那个修长柔韧的身体再次软在自己怀里,才迟了半拍地意识到哪里不太对。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溅到了他的脸上,他试探地伸出舌尖舔了舔,清甜的奶香让他愣住了。里恩几乎是反射性的低头向库洛领口里看,已经在一番折腾中敞开的前襟之间,露出了异样红肿的乳头,上面还挂着乳白色半透明的汁水,和刚刚溅在自己唇边的东西完全一致。

里恩原本因为慌张而有点苍白的脸色霎时变得通红。

“库、库洛……?你没事、呜……!”

因为龙蛋离开了最逼仄的位置和内侧传来的温暖稍微缓过了一口气,没想到对方无意识中还潜藏着这样的恶趣味,库洛在他问出任何令人羞愤的台词之前狠狠咬住了送到嘴边的肩膀,然后不管对方吃疼的声音,只管自己用力。刚刚过于硕大的龙蛋卡在盆腔底部的这段时间,已经让周围的骨骼可怜地撑开了,和女性不同,普通的人类男性的构造被这样对待,只有死路一条,但是拜此所赐,也终于算是有了一条通路。接下来要做的,只有心一横,一鼓作气将那个折磨了他许久的蛋生下来——哪怕它可能会将骨头撑裂。

并没有任何语言和眼神的交流,里恩却完全了解了他的意思,他将伸进对方身体的手指尽可能地张开扩张出更多的空间,然后感觉到伏在自己肩头的人绷紧了全身的力量。

——最后的冲刺开始了。

不好说这是经过了多久,伴随着正常情况下绝不可能听到的骨肉绽裂声,里恩抽出了库洛总是贴身绑在大腿上的匕首,配合着那个点缀着焰色光泽质地像透明的星空一般的美丽的卵从穴口探出头的时机,利落地向会阴割下了决定性的一刀。

库洛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事实上他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他只是听到了像是啜泣,又像是叹息的细微吸气,他已经不能思考,全凭感觉将这讯号进行了处理,然后露出了一个微笑。他的意识迅速地向着昏昧沉没,但是魔力恢复的速度比这更快,很快便会将一切修复如初,他只能在这醉人的满足余韵里,稍微的小憩一会儿。

****

沃克猛地惊醒了。

梦中有违伦常的剧痛和情绪留下的余韵还在体内激荡,他盯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慢慢平复聒噪的心跳,好像真的经历了一番生死挣扎的微妙倦怠感和冷汗一起粘在身上,只稍微一回忆起梦境中那种被塞满撑裂的感触,说不清是恶寒还是亢奋让他打了个冷颤。过于鲜明刺激的“噩梦”让他一时半刻没了睡意,沃克干脆坐了起来打算去冲个澡清爽清爽,就在这时,他忽然察觉了异样。

尼尔居然没有紧挨着他或者缠住他的手臂小腿,而是一反常态背对着他蜷缩在双人床的另一侧。

沃克倾身听了听,发现对方的呼吸也并不安稳,于是伸手打开了床头灯,柔和的灯光映亮的睡脸果然一点都不安详,眉头都皱了起来,眼看着他胸口起伏越来越剧烈,还开始模糊的呓语,沃克轻轻地晃了晃恋人的肩膀,尝试着叫了两声尼尔的名字。

掌下的身体抖了一下,一阵急促的吸气后,尼尔紫色的眼瞳才映出沃克的脸庞。他的眉头还没有完全展开,浓密的睫毛就像沃克想的一样被打湿了,明显是睡眠质量糟糕造成的发青眼睑,令他看起来有点憔悴。有那么片刻,尼尔的神色里透出了迷茫,沃克刚想逗他睡迷糊了,年下的恋人却又突然露出了泫然欲泣的表情,发红的眼圈立刻被从梦境里延续而来的眼泪没过,伸出双手紧紧地搂住了沃克的脖子,将小声的啜泣埋进了恋人的怀抱。

腹诽着对方三岁孩童一般的撒娇行径,沃克还是伸手回抱住尼尔,安抚一般地抚摸着随着抽泣而颤抖的后背,小声哄道:“好啦,没事啦,只是个噩梦而已……”

尼尔却将他搂得更紧了,眼泪沾染上赤裸的肌肤,一片湿热。沃克从没见尼尔哭的这样委屈可怜过,就连当初追不上他的时候也没有过,心里不由得软了一块,反而有点不自在了,也不知道嘴上哄了些什么,只能任对方抱着哭个够。

温柔的怀抱和熟悉的味道终于让尼尔平静下来,他重重地吸了吸鼻子,才低声开口:“我……我做了个噩梦。梦见,……我不知道怎么讲。我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无可替代的……”

贴近的胸口直接传来相互重叠的鼓动,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沃克沉默地摩挲着对方的肩背,示意自己在听。然而说到一半的尼尔在停顿了一会儿后,却又困惑地说:“梦的内容,我忘记了。”

——这不是很好吗?沃克在内心吐槽着,并没有说出来。这边倒是很想把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境忘掉呢。

尼尔抬起头,湿润的眼睛被暖调的灯光映着,偏出温暖的紫红色,闪闪发亮,直直地望进沃克的眼睛。那熟悉的光彩,唤醒了梦境留在感官上的烙印,让沃克的身体躁动起来。

“我只是觉得,非常、非常的——”

寂寞。

最后的词语消失在重叠的唇齿间,尼尔甚至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说了出来,沃克却非常确定自己听到了。

被不可名状的感伤驱策着,被秘而不宣的兴奋煽动着,从唇舌交缠进展到下半身嵌合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完全插入后,尼尔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才开始由轻至重地抽插。散开的睡衣前襟随着动作滑脱半截,露出了一边的肩膀,脸上还带着未散尽的忧愁,看起来甚至有点楚楚可怜,让沃克愈发亢奋,淫荡的开关被不经意地撩动打开,下面比平时更快地进入了状态。沃克小声地呻吟着,抬手摸上了那带着忧色的脸颊,拂过微张的嘴唇时立刻被熟稔地含住了。沃克并不是第一次被这样舔弄手指了,但是这一次他甚至想让对方狠狠地咬上一口。他隐秘地渴求着疼痛。但是对方的手指却从下方给了他意外的反馈。

被用似曾相识的手法抚摸小腹然后滑入阴囊后的隐秘区域用力按住的时候,沃克一言难尽地哼了一声,尽管身体非常诚实地爽到打颤,他还是挑衅一般地说:“你、该不会是在遗憾……不能留种吧?”

看见对方有点意外他会问出来的表情,沃克觉得果然还是哪里有点不爽,愈发管不住嘴。

“这么想要的话还是找个妹唔……!”

根本不给他讲完的机会,尼尔用力咬住了含在嘴里的手指,下面也用力地照着最敏感的地方来了一下。敏感的手指和内侧同时传来的疼痛和快感让沃克的身体像被电流击穿一样弹了起来,修长的双腿不受控制地夹紧了尼尔的腰。彻底打断了不中听的话语,尼尔松了松牙齿,轻轻地舔过明显凹陷的齿痕,也不急着追击,耐心地等着身下的人喘匀这口气。

沃克本以为自己会对上小朋友气鼓鼓的脸,没想到迎接他的却是认真到快要落泪的神情,从上方向他逼近,最后贴上了他的左胸,闭上了眼睛用自言自语般的轻柔语调说:“不是的,这样很好,沃克不能生,我就可以一直有目标,一直一直努力下去。不是也很好吗?”

——哈?

沃克觉得这发言的槽点实在太多了,多到无从吐起。不然他为什么一句像样的调侃都说不出来,憋得全身都红了。

好在出色的直觉和默契让尼尔自动采取了沃克现在最渴望他做的行动,咬住了未经碰触就已经肿胀不堪的乳粒,将燥热的身体完全投入了沸腾的情欲之中。

****

等到库洛能够好好的观察自己到底下了个什么东西,已经是洗净了汗水、血迹和奶渍(。),清清爽爽地泡进温泉以后了。

他舒适地伸了个懒腰,将修长的四肢摊开在水下,陶醉地长出一口气。

“真亏你能知道这种地方,你身上是装了温泉雷达吗。”

暧昧的回应揉进了水声,里恩也迈进池中,坐到了库洛的身边。而转头看向他的库洛则差点被眼前的景象呛到。

里恩小心翼翼地怀抱着个圆滚滚的东西,在水里寻找着舒服的姿势。就算他没有用这副谨慎笨拙的样子强调,那个圆滚滚的东西本身也具有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标准的蛋形椭圆体,被少量不规则的不透明包裹着大部半透明的质地看起来又很像某种宝石的原石,神秘明艳的浅色中跳动着星团般火彩,大部分为焰色,间或掺杂着亮蓝,如同燃烧的宇宙结晶,还随着鼓动发出明灭的光芒,同时来自两个人的魔力波动,主张着不可思议又不容置疑的生命力。

少年的脸庞被怀里明灭的暖光映得愈发红润,紧张、兴奋和感动让他看起来又年幼了几分,半点平日老成稳重的样子都没了,更不要提像个父……

库洛被脑海里自然而然冒出来的词汇噎住了。将忽然上涌的燥热归咎于扑面的水汽,他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开口打破了“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诡异氛围:“你打算抱着它到什么时候?难道是觉得自己能把它孵出来?”

里恩终于将视线从龙蛋上移开,困惑的看着库洛,一副“难道不是这样的吗”的表情。库洛忍无可忍地伸手按住了他的脑袋,用力揉乱了那头黑发:“所以啊,上次不是说了吗,龙族不是这样繁衍的。”

——以此类推,小朋友也不是用孵化的出来,而是汲取魔力,等到时机合适了,就会破壳钻出来了。

明显是开心得有点不知所措了,被指出并不需要这样爱不释手地带着孩子到处走,里恩顶着一头被揉得乱翘更严重的头毛愣愣地眨了眨眼,然后一如既往直直地盯住库洛想要问什么的嘴唇动了动,又闭上了。

“就算放着不管,它也会自顾自孵化的。”假装没有意识到对方的欲言又止,库洛再次放松身体向后倚去,抬头望着残阳夕照的天空。

“那,在那之前,就找个稳妥的地方把它藏起来吧。”沉默了片刻,里恩平静地说道。

库洛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听见身边人拨开温泉水靠近的声音,肩膀上传来湿滑肌肤的触感和温度。里恩轻轻地挨上库洛,摸了摸抱在怀里的龙蛋,也像对方一样抬头望向天空。

“到那一天的时候,事情就该都解决了吧。”

“不知道破壳的时候会是人形龙形男孩还是女孩呢……”

“……”

****

再过不久,笼罩四周的暖橙色就会被深蓝色的天幕覆盖,到时候这颗被珍惜地捧在怀里的明灭鼓动,会温柔地映亮这一小方天地。

——在睡梦中想起曾经预见到那样的光景,混沌之王安详的睡颜上浮现出幸福的微笑。

他的怀里是已经被暗夜吞没的梦想,深沉的底色上火焰与极光依然交相辉映出夺目的鲜艳色彩,只是凝固住了,不再流动。熄灭了闪动的光芒之后,反而更加神秘与高贵,像是孤独的王栖身的这片一劫结束后恒定寂静的世界,包裹着他,陪伴着他,冷眼旁观他在一个又一个梦境中循环往生、反复沉沦,永无止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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