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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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有答应里恩一起去呢。

马奇亚斯趴在温泉池边,泡在舒适的热水中,模模糊糊思考着这个问题。这里的战斗都是实打实的,加之心绪不宁,这么折腾一天下来,真心疲惫。幸而温泉是样好东西。马奇亚斯望着池子边上的树木,光秃秃的一无所有,一片浅白盖着树根,蒸气与泥土混杂的味道潮湿,显出固执的萧瑟。尤米尔与温暖的海姆达尔不同,此处只有长青树蓬勃生长,普通的树木早就因寒冷而凋零,也不曾经有过花开茂盛的时候。

马奇亚斯捋了捋了半湿的短发叹了口气——无缘无故触景伤情真是头一回,原因也只有自己清楚。他因怯懦犯了错误,却连跟当事人道歉的勇气也没有。这可太不像耿直的马奇亚斯·雷格尼茨了。尤西斯回来的那天,他站在后面,目光梭巡着那挺拔的身影走进施瓦泽家的大堂。最后在视线相交的那一刻,终于鼓起勇气大声地宣布:让人担心的麻烦家伙可算回来了。里恩也在旁边助阵说马奇亚斯可挂心你,尤西斯只是简单应了句话,转过头去,优雅地离开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尤西斯的归来让七组的人与他更加亲近,米莉亚姆整天粘着他不放。尽管马奇亚斯不停地在寻找机会,但尴尬的气氛让他俩连能说的话都寥寥无几。

早。哼,又在看书。我休息去了。每一天基本都只有这些。

明明曾经是那样的关系——“曾经”,这个词出现在心中的瞬间,胸口像伸进了一把冷冰冰的刀在剜,马奇亚斯哗哗把自己埋进温泉水里,暖流也无法安抚这突兀的疼痛。

躲在凯尔迪克那阵,马奇亚斯曾用Arcus和尤西斯联系过,开头几次接通了,却没有人说话,他一个人傻子样说半天,各种情绪的话都有,最后他软了下来,说尤西斯你怎么样,大家很担心里恩,也很担心你。

之后Arcus再也没接通过,好不容易相会后就变成这种局面了。

他得了几天安逸,又见着了里恩和其它同伴,高兴了一阵,以为七组的大家都能安然回来,却忘记了尤西斯真正的身份。已经来临的内战是不可预测的狂风骤雨,他们身在局中,只能奋力迎难而上,反复颠簸沉浮,谁也不敢提结局如何。

 

马奇亚斯披着厚重的浴袍出来,刚戴上的眼镜立刻在微寒的室内结了一层水气。隔着雾气,隐约有一抹柔顺的金色从侧厅沙发背面钻出来,马奇亚斯立刻加快步子往房间走,那团金毛却无甚反应。于是他又停下了,大着胆子轻手轻脚朝沙发走过去,终于看到仰面朝天,睡得像小孩子一样的大贵族,噗一下笑出了声。

尤西斯也是真累了。歪歪斜斜搁着脑袋,紧崩的面孔松懈下来,修长的四肢摊开,就这么睡着了——真是太没有贵族风情了。马奇亚斯也不好去叫醒他——不是不想叫醒他,只是还没想好要怎么跟尤西斯近距离相处;但放着不管也于心不忍,只好问凰翼馆的人借了毛毯盖到尤西斯身上,准备转身就走,却一眼撇到了茶几上的东西。

原本放在大厅另一头的象棋盘凭空出现在了这里。

那是他思考了一天没有破的棋局。

 

尤西斯是被热醒了。身上的毯子扑腾着热气,他在织物的干燥味中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到空荡荡的对面大变出来的活人正低头皱眉,还咬嘴唇。这动作他可太熟悉了,马奇亚斯苦思冥想时就这样,整齐睫毛下的绿眼睛正闪闪发光,敞开的浴袍领口露出泛红的锁骨。太没防备了——不愧是个呆子。

“这盘棋,如果舍得了车,就能破。”尤西斯突然出声,像个人偶般压着嗓子说话。

“谁让你告诉我的?!”马奇亚斯嗓门高了几分,却并没有真的动怒。

“哼,看你努力了一天也没成果,帮帮你。”

“要你多管闲事……”马奇亚斯读棋盘半天,确定了破解方法的确如尤西斯所说,随即恍然大悟:“你怎么现在愿意跟我说话了”。

尤西斯偏开目光:“……谁知道。”

抓到了时机,马奇亚斯立刻切入话题:“你为什么避开我?生气的话就直说,冷战太没风度了。”

“我并没有生气。”

“就算是我,多少也能看出来你有刻意避开我。虽然我是想要解决问题的,但你们贵族拉不下脸来,我也不是非要贴着你的冷脸。关于我们的立场我多少有自知之明,也不需要你变着法子来划清界限。”

惯有的冷漠在马奇亚斯一本正经的叙述中,露出了一道缺口。尤西斯面无表情托着脸,摆弄着棋盘:“我说的是,并没有生你的气。”

领悟到了重点,马奇亚斯皱眉说:“哈?那你生的哪门子气啊?我才是那个让人……”他斟酌了会应该怎么说摇头说:“也罢,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牢骚可说了。”

 “……你怎么自说自话的?”

语气还是以往那个调子,尤西斯秀丽的眉目间却洋溢着困惑。马奇亚斯要怀疑自己的眼睛看错了,那可是个完美自持的尤西斯——陌生的茫然中透出了回旋余地,惊讶之中他觉得安心不少,但夜色正浓,还不是好好谈的时候。马奇亚斯收起棋盘,拖着因疲乏消散而变得沉重的身子站起来,收了锐气说:“天晚了,这里凉,快回房睡去,感冒了可会拖了大家的后腿。”

“等等。”毛毯滑到地上,尤西斯发力抓住了马奇亚斯的手,张开薄唇——然后空荡荡的大厅响起了一声嘹亮的喷嚏。

 

被马奇亚斯拽上楼的时候,尤西斯安静得像只粘人的猫。倒也没有在为刚才的一幕难堪,反而有些高兴,不存在的尾巴似乎在悠闲摇摆。微凉的手腕埋在马奇亚斯出了层薄汗的掌心中,尤西斯边听他絮絮叨叨说贵族怎么这么没用了,在客厅睡着也太不讲究,边不动声色地浮现了笑意。或许早点开口就不用过这么难熬的几天。

马奇亚斯送尤西斯到房门口,关上门前说:“我问去维尔纳先生要点暖茶和红豆粥驱驱寒,你早点休息,别真的感冒了。就算凰翼馆有导力暖气毕竟还是不比公都。”

“驱寒的方法,这里不就有吗?”尤西斯扒住门框反问。马奇亚斯还在思考到底是什么,下一秒后背就重重撞到关紧的门上,嘴上立刻传来了柔软甘甜的味道。

“……唔……?!”手无力地挥舞了几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牙关已被撬开,活物一样的东西伸进来,灵活地裹住他的舌头来回扫动。刹时间一股热流疾走而过,尤西斯冒着凉气的手伸进浴袍里,温热的皮肤迎上温差剧烈的手掌,乳头在指间揉搓下立刻变硬变挺。肌肤相交来得太快,精神上却还没有做好准备,快感已经成倍袭来。马奇亚斯立刻全身僵直,反射性推开压上来的嘴,尤西斯却不依不饶地换了一处,摘下他的眼镜,执拗地舔弄着耳垂,在耳边散布着魔咒一样的请求:“来做些让人温暖的事情吧……”

 

光是亲吻怎么就让人难耐。比起唇齿交换更淫猥的声音和气息游走过锁骨、胸口、腹部、大腿、脚背,被沾染过的地方留下了刺痛又快乐的痕迹,埋藏于过往的身体记忆轰地一下烧起来,马奇亚斯像鱼一样挺起了腰。尤西斯见了再也不等他同意,强行分开马奇亚斯的腿,抚上他的性器。

“你也太自作主张了!”马奇亚斯扯着还不剩多少的浴袍抗议,被挑动起来的肉体却洋溢着浓烈的索求之味。

“你真心不愿意,”尤西斯打开他的膝盖低下头,“还能让我乱来么。”

“……唔……我只是温泉泡得太久,人有点软!”

尤西斯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张开牙齿在马奇亚斯半勃的性器上蹭了一下。“这里倒是不软。”斗嘴这事十胜九负,马奇亚斯放弃辩驳了,打开腿让尤西斯摆弄。尤西斯鼻子里轻笑一声,包裹住前端好好品味了一番,又沿着粗硬的肉茎纹路往下舔,边含住浸湿的囊袋,边挤弄着会阴。马奇亚斯断断续续发出低吟,渐渐沉入享乐中,又匆忙被陌生的感觉唤醒。

“你、你、你往下要舔哪里啊?!”

“你是温泉泡太久昏头了吗,连这是哪里都不知道了?”

“不是啊!”马西亚斯听到羞耻心啪啦一声被戳破,大叫起来,“这里怎么可以随便……我、我没洗过!”

“那你刚才从哪里出来的。”尤西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分开紧闭的臀肉,露出翕动的后穴,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湿软的触感带来奇异的酥痒感,逼得马西亚斯发出了细索的叫声。后面存在着远超其它部位的敏感带,平时光用手指就会让他腰腿发软,现在这样身体简直脱离了意志般不听使唤,为了缓解刺激,腰臀腿根克制地扭动,反而更显色情招摇。阴茎在后穴的挑弄之下越挺越高,贴着小腹,渐渐冒出了腺液。而一个身份显赫的贵族为他做这种事,兴奋与羞愧不堪交错,浴后的疲软和压抑的性欲更进一步掀起了感官的翻腾。

“啊、啊……你!别太过分……呜!”

舌尖细心地抚过周围的褶皱,耐心打开了穴口,手指扒开已适应了的孔洞。本应柔软的舌头化为别种器官,顶入紧缩的内部,肆意抽插捣弄起来。马奇亚斯像被别的东西侵犯了一样尖叫一声,夹紧腿抖了抖。但对方却不给他放松的余地,蛮横地压住腿根往里进。

“呜啊……别、别弄了……尤西斯……别……”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央求了,他还要在尤西斯面前丢脸多少次啊。

马奇亚斯别过脸去,捂住了不停流露艳声的嘴,却没法控制愈加尖锐的快感将他淹没。温润的口器与性器相交,像个黑洞一样将所有快意卷了进去,没坚持多久,马奇亚斯就在没有任何实质的插入下,迎来了高潮。

“没想到你这样也能射,这可是不得了的发现呢,雷格尼茨。”尤西斯尝了尝波及到头发上的精液,面带戏虐地说。

“谁想到你……会这么没节操地玩啊!”马奇亚斯双眼发虚,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还嘴。尤西斯似是很满意,打开床头柜就去拿放在里面的东西。为了防止天气干燥,馆里的人在客房都备了上好的护手霜,就算没有润滑剂,用它当替代品也是完全够了。

膏体的清香和精液的生涩混在一起,整个房间充满了迷乱的味道。尤西斯有些焦急了,挺直的性器顶在合身的裤子里好久得不到解放。他沾了霜体伸进两根手指,没让马奇亚斯适应几下就开始动作。

“……!”马奇亚斯把疼字吞了回去,射精过后感官敏锐万分,哪怕只是手指轻按,也足够让人头晕目眩,浑身发颤,何况尤西斯是用了力的。

“明明有段时间没用了,怎么比平时还要敏感。”尤西斯又加了一根手指,蠢动的内部像有生命般吸附上来,空气与内壁摩擦发出噗滋噗滋沁入鼓膜的淫声。

“………啰嗦!……”弄了没几下,马奇亚斯的剑眉立刻拧了起来,大腿又颤颤巍巍抽搐起来。尤西斯撤走手,不紧不慢地解开裤子,扶着发痛的阴茎对准了一张一合的穴口,泛着油亮光泽的嫩肉散发着魅惑的热量。

“你里面好热。”

“闭嘴吧你!”

“那我开动了。”尤西斯架起马奇亚斯的腿,扔掉了冷静的面具,像一个坏事得逞了的少年那般得意。

久违的质量贯穿对方的瞬间,尤西斯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而马奇亚斯亦无法违抗本能地感到欣喜;颤抖的声音中带了欢愉和悲愤,这不争气的身体似乎太喜爱并习惯尤西斯的进入,越是抗拒这种无边的欲望,就越会沉溺于破裂的瞬间。

“啊、啊……!……尤西……斯……”马奇亚斯在热烈的律动中握紧了苍白的指节,在床单上揉出深刻的褶皱。模糊的视线中,金发贵族漂亮的面孔垂下来,渐渐融化的冰蓝色中倒映出自己失神的双眼。他感受到冰凉质感的白皮肤表面喷薄出的汗水,沿着鼻尖滴到脸上。狭窄的思考罅隙中,他问自己什么时候尤西斯在他面前变得如此坦率了,又是什么时候,他不再执意于全力抵抗,而是一点点剖开了自己。

“偶尔也让我来吧……”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争强好胜心怎么就在这时候暴发了。歉意、愉悦、不安、抚慰,全都变成了冲动,化为情欲,马奇亚斯按着尤西斯的肩把他推到床上跨上来,笨拙地抬起腰,尝试性地动了几下后大胆地摇晃起来,一下又一下,往产生酥软之感的地方磨蹭。淫乱的水声充斥着不大的房间,低沉的声线透出甜美到蚀骨的叫声,尤西斯不曾看过这样的马奇亚斯,心脏骤停、口干舌燥,托住臀部的双手不自觉掐住了腹上人的腰,毫无预备加重了力度,深深地按了下去。

“喂——!你……”过量的冲击疼得人眼冒金星,粗大的性器完整碾压过肿胀的前列腺,马奇亚斯差点被顶得再度失守,撕裂的痛楚和填满的充实粉碎了最后的防线,常有的分寸正离他而去,他挣扎着,呻吟着,因剧烈喘息而无法闭合的唇间,粘连着丝丝唾液,不像样地流了下来。

“你真的比之前还要——”在尤西斯把剩下的糟糕话说出口之前,马奇亚斯连忙堵住了他的嘴。舌唇游戏之间,思念有了具体的形状,幻成情欲的温床。皮肤相依的每一次摩擦,隐秘相交的每一次媾和,都将人推向无边的欲海中。下半身被湿淋淋的温暖浸透了,都不知道是哪些体液混杂在一起。腰骨在一次又一次的撞击中,像融化一样化成一汪水,灌满了全身。黑夜的边缘透出微光,马奇亚斯在同样泛白的意识残片中,看到冰冻的雪原,看到燃烧的荒原,看到飘零的枯叶落在树木根部,生长出了新的枝芽,孕育出新的可能。

“哈……哈……尤西斯……”依偎的两人交缠着体温,连结着彼此,声色光影构成了这场意料之外又极度需要的性事。马奇亚斯抱着尤西斯的肩,忍耐着冲破身体的情感,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对方的名字。

尤西斯被叫得心声动摇,发出孩童般天真诱人的呼唤给予回应:“马奇亚斯……马奇亚斯……一起去,好不好?”

“啊……嗯……”马奇亚斯的头脑浑浑噩噩,已经无法将答复交给理性。眼角涌起生理性的泪水和下身泛滥的淫液一同滴滴零落,任由尤西斯把性器粗暴地送入体内,一心一意沉沦在肉体的交合中。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明天的任务啊,内战的责任啊,全都不管不顾了,只想回到原初的时光,索要更多更激烈无度的相融,才能确定这不定的未来,这未卜的关系。

在尤西斯皱着眉射入他体内的的时候,他看到烫得要灼伤人的冰蓝眼眸中,传达出了同样的信息。

 

 

 

房间里蒸腾起来的热度慢慢降了下去。马奇亚斯脱力地靠在床头,尤西斯披着他的浴袍,拿来毛巾擦掉两人身上的痕迹;又给马奇亚斯递去一杯热水,怔怔忡忡地开了口:

“……我这样生气,是因为我只能等着七组同伴们推我一把。如果我是自己回来的……”

马奇亚斯慢慢喝掉热水,有气无力地说:“你是笨蛋啊……”要不是太累了,他绝对会从床上跳起来大声宣布。这么好一个嘲笑对方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尤西斯错愕得要命:我也有被你叫笨蛋的时候,马上被斩钉截铁宣布你这种就叫笨蛋。尤西斯想不出反驳的道理,心中被不可名状的喜悦塞满了,只能说:“还好你没来,不然让你瞧见了,指不准要怎么多嘴。”

“哈,能让一个贵族说这样的话来,我多少也是有点长进了吧。”

“……哼,算是吧。”

马奇亚斯弯起眼睛,理性的微笑映在尤西斯的眼里:“如果真有这么一天,为了大局,我做那个车,也是可以接受的。”

“呆子,”尤西斯这次答得不假思索,“那盘棋还有另外的破解方法——那就是永远不要陷入那种局面。”

这回轮到绿发年轻人无语应对。他有些窘迫地伸出手,把尤西斯按到肩窝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这动作他做得太急,反倒有些像为了不让对方逃走,揽入怀中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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