アカシの中で

电子导力产品虚拟化的流行，也就是近两年的事情。满街大大小小的眼镜式传感器连接着最新一代的掌上电脑，方便人类处理事务的技术又多了新的任务：迎合所有者爱好，安慰他们的需求空洞。

对一个不停接受着外界信息的人工智能古代兵器来说，这些信息是很恼人的，但他为了学习人类的礼仪和行为，又不得不接触到铺天盖地的广告：你应该给你的AI应该换换样子了。

要说主人，里恩肯定会生气；但瓦利玛想要搭档高兴，肯定是没错的。

用现有的晶片科技合成出影像与声音对骑神来说很容易。他先是尝试了黑猫的形象，最早赛利奴在驾驶室陪里恩渡过了一段时光，或许他会喜欢。

里恩见了哈哈大笑，说你猜赛利奴会和你打起来吗？你可千万别被传染了她的性格啊，会让人很难办的。

“那么，这个如何呢？”

脸和亚莉莎十分相似，身材和气质却……更接近莎拉。里恩连忙摆手说别别别，太羞了，还让人怎么上班。

瓦利玛想了一会，又变成了一个金发少爷。

里恩强忍着笑：我也不是对尤西斯有什么意见，但你真的要用他的样子实在太……噗。

过了一会投影变成了前宰相奥斯本，里恩一口茶喷了出来。

终于在挑了一个极像艾丽泽的少女后，里恩喊停了。

“我不知道你哪儿来的念头，瓦利玛，我并不需要什么虚拟形象，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只是在想你总对着我会不会无聊，你最近精神很紧张，看上去很落寞，这样能不能让你转换下心情？还是说你太长时间没有解决生理——”

“说、说什么呢？！”

和艾丽泽相似的少女不解地眨眼睛，不知道里恩在尴尬什么。

“唉，随你吧，但不要变得太像我认识的人了。”

“哦——”

瓦利玛有点丧气，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里恩满意。

还有最后一个方案。

其实他并不知道能触动里恩的形象是怎样的，平时这位帝国要人对谁都很温柔体贴（但也有太过雷厉风行的时候）。理论上说，最为打动人心的内容，应该反复在心里描绘和播放，会为之不安与焦虑——人类的数据应该如此。但里恩的脑内很正常，正常过头，每个亲近的人出现的频率都差不多，家人，朋友，同事……就算他是启动者，终究还是人类，感情的信息塑造着为人的本质；或许应该反其道而行之——这个念头意外有了点突破，瓦利玛在某个信息碎片里捕捉到了一个残影，很模糊又很浓厚——他不能确定这是否是里恩的记忆，他的本能（即长久与人类生活而模拟出来的经验）不想触及那个遥远又悲哀的碎片，但又实在好奇。他甚至去了启动者的梦里，去寻找那个影子的面孔轮廓，眼睛颜色，身高表情。

可里恩的梦很古怪。骑神与启动者联结着精神，窥视到里恩的梦境不是难事。在里恩清醒的梦中，他找不到，丝毫没有魂牵梦萦的迹象；其它的时候，里恩的梦又是看不见的。他睡得很沉，眼球颤动，四肢放松，像是在另一个时空做梦，又像是在战斗。魔女曾说人不会记得的梦才是真正的梦，因为做梦者能在其中拥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永恒。

这种永恒是不能被打扰的。

直到最后，瓦利玛得到的形象仍不精确，只有大概的模样。

过了几天，里恩来到办公室，看到了崭新的瓦利玛，一个漂亮的全息投影，身材高挑的白发青年正向他微笑。里恩愣了愣，一扫先前的态度，紧紧注视着他说：“倒是挺好看的，但有点不适合你。”27岁的里恩•施瓦泽优雅地支着脸，笑得清澈动人，已然没有了17岁时的少年气；明明他的外貌没什么变化，明亮的圆眼睛，精神的黑头发，可轮廓与表情却很深，眼神温柔得像是要哭了。

最后里恩又看了一会说：“还是原版的你最好。”

瓦利玛“哦——”了一声，解除了虚拟影像。里恩的回答让人宽慰，话语真诚，却没能及时阻止潜意识的出卖。里恩看向自己的眼神，他是记得的，却不熟悉——绛色的虹膜闪闪发光，瞳孔些微放大——这使瓦利玛意识到一件事：里恩没有在看他，而是在看那个形象本身。

瓦利玛曾怀疑这个虚拟出来的人是否存在，认为仅仅是里恩须臾的想象。但他创造的桥梁变成了那个人存在过的证明，不仅存在，且有特殊的意义，但这意义并不属于灰之骑神。他只是在恰好的时刻，使用了这个形象，使用了里恩不知从何而来的深情，才得到了一个短暂、神秘的回应。当他把外形数据扔进了待删除的回收站，这个意义便会随着数据的粉碎一同毁灭，但又或许——会是一同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