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eta#2 - Philotes🔞
半湿的发尖贴在额头，走路时有力无气地弹跳。夏日浴后全身很快会粘上一层细密的汗水，只求风带走这层脱不掉的燥热。里恩走过去打开了走廊尽头的窗，扑腾进来的风在背后掀起了一阵纸张翻动和椅子拖地的声音。
206难得会有这样的时候。库洛是个闲不住，竟然能老老实实在宿舍写功课实在是校园奇景。里恩想起早上马奇亚斯拍着桌子要他把实习报告交出来，大概也是被逼上了梁山。里恩点点头，轻手轻脚走去205，又蹬蹬跑下楼，一会回来敲响了206的门。
“哇，今天吹的哪门子风。”开门的人一脸颓丧，闻到食物的味道一下子清醒了。
“不是怕你熬夜饿吗？”
“先不说你到底从哪里判断我要熬夜的，给人端宵夜这属性……你是老妈子啊？”
“那你不吃我拿走了。”
“哎，等下，拿都拿来了不要浪费食物啊。”
“太好了，”里恩走进房间，把食盘放在桌子上，“咖啡是特意问马奇亚斯要的，怕你不够多煮了点。蛋糕也是我拜托莎郎做的，我放在这里了，你饿了就吃吧。”
库洛挠挠头，觉得又一败涂地了，各种意义上。
“……我算是明白大小姐了。”
“嗯？”
“我是说，你不留下一起吃吗？”
信誓旦旦表示一起吃完宵夜就做作业，里恩才答应陪库洛休息一会。他倒了两杯咖啡，放了鲜牛奶的给了库洛，自己端着清咖啡认真喝起来。
“天热喝热咖啡会不会怪怪的？不过库洛说过比较喜欢咖啡。”
“天哪，我竟然没有说酒。”
里恩瞄了一眼几乎只字未动的报告，说：“心情不好？”
“被报告折腾死了心情能好到哪里去了。”库洛唧唧咕咕喝掉咖啡，一头扑在桌子上。玖莱和加雷利亚几个大字横在眼前，变幻成实习时的经历在脑海里流进又流出，仿若他人的记忆，偏偏G出行前的话语却在耳边挥之不去。这位不算合得来的同道者，已经变成了一具无名的猎兵尸体，埋没在枪林火海的克洛斯贝尔了。
因为执意不愿发射列车炮，只是将其作为攻占加雷利亚的幌子和试验，G才决定当一个有去无回的弃子——决策的份量压在肩上，果然相识之人的死亡还是沉重多了，而今后他要背负的只怕会更多，陌生的面孔，鲜活的生命，还有亲近的关系。
“你平时才不会这么在意作业呢，哪里不舒服吗？”
“你对我和‘不舒服’的认识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我只是觉得库洛今天没什么精神，和平时有点不太一样，难道生病了？云老师说夏天也会风热感冒的……”里恩放下咖啡杯，掀起库洛的发带，手掌贴了上去。炉火样的手心传来一片冰凉，他差点以为面前的家伙不是发烧而是体温过低。
“啊哈哈，我好傻，我的手刚拿过热咖啡杯，根本比不出来正常的温度嘛。”里恩自顾自笑起来，下一秒库洛的额头就传来了温暖的抵触，那片绛紫色的幕布突然放大，瞬间覆盖了全部的视野。里恩呼出的热气蹭到鼻梁，浴后的肥皂味又香又甜。
水晶体上倒映出了库洛算得上罕见的，无所遮掩的惊讶。在他之后为数不多的日子，每每回想起这一刻，库洛还是不懂自己为何就这样失了分寸。他已经不存在于任何地方，玖莱，欧尔迪斯，托利斯塔，那都不是他；真正的他已被遗忘，被虚构，就连战友成了无疾而终的缩影；他本对于功名评价没有任何执着，但现在却有了一丝贪图——那个时候，困住他的唯一念头，就是在那片危险又纯真的颜色里留下一个完整的库洛·阿姆布拉斯特。在亲手将这安宁的时光撕毁之前，在注定种下的诀别抽枝发芽之后——
“原来没发烧啊，太好了，”里恩松了口气，“你都没精神到在老老实实做作业了，我还以为库洛病了呢。”
意料之外，“拿这招对付姑娘可是百战百胜”的调笑，或者“我在你心里就这形象啊”的埋怨，都没有。库洛双手搭上来，圈住里恩湿漉漉的后脑勺,像抱着一只大型犬那样抱住珍贵温顺的后辈，摩挲着他半湿的头发。
“库洛？”里恩微侧过脸，对如此亲昵的行为报以尴尬的微笑，额头还是紧紧依着。就算距离极近，里恩还是读不懂对方的神情。库洛故作深奥地闭上了眼，用软得要化开的低音说：“就这样待着，别动。”
“……嗯？”
“一会就好。”
里恩这才开始觉得不对劲了。每次在他有所预感后，库洛便会做出更甚于十倍的奇行。之前是这样，之后更是如此，还有现在口中传来的，带着奶香的咖啡味。
少年的眼睛睁得快裂开，难以置信发生了什么，身体猛往后躲，碰得桌上的杯子勺子丁当作响，却被库洛钳住了肩膀无法逃脱。柔软的舌体在口中细致地舔了几个来回，露骨的引诱没有收到任何回应后才悻悻退了出去。库洛一放松，里恩就用力夹住他的脑袋把他从嘴上扯了下来。
“你干什么啊！”
“不好意思，初吻？”库洛用大拇指抹了抹嘴角讪笑说。
“倒不是。……重点不是这个吧？！”
“哟，不能小看你啊竟然不是，我以为木头人如你绝对是初吻来着。”
“大概十四岁的时候，尤米尔的……所以说重点不在这里啦！”
“什么什么，难道是漂亮姐姐吗？你还真有两下啊！”
“你怎么知道是姐……不对，库洛！你为什么要这样？！”
“看你可爱啊。反正都不是初吻了。”
“抱歉，不是第一次真让你失望了。”里恩扭过头去，才想起来要擦擦嘴。
“哪儿的话呀，里恩这么出息我高兴还来不及。反应这么大，难道不喜欢吗？”
“什么喜——你快写作业，我要回去了。”里恩站起来要走却被拉住，轻巧的问话甩在他脸上轰然炸开。
“呐，里恩，要试试其它第一次吗？”库洛像要求再来一局BLADE般，口气理所应该得不得了。
“什么其它？”里恩很确定这次是自己在装傻了。
“明知故问。初吻没给我，换别的第一次给我吧。”
“……喂，欠钱的人可是你，怎么都应该我跟你提要求。”
库洛想他是不是笑得太多已至于看上去不真诚，他严肃地说：“你要求我也是可以的。”但他忘记了一向正经的后辈对这种程度的严肃完全有抗力，里恩反问：“那我要求你好好写作业行不行？”
库洛垂下头，显得失望极致：“这算是拒绝了？”
“不是，啊不不，也不是不是……呃，不，我……”里恩不擅说谎，神态和措词都笨拙得可以。罪魁祸首撑着脸，安然欣赏着里恩因刚才的壮举而失去了平日的冷静有度，假装的失落又变成了无端的开心。
“是不是被男人要了初夜很奇怪，嗯？”
“库洛！你不要再说了！”
里恩坐立不安，促狭极了。他从不否认对年长同学的倾慕，只是对方从来没有对他有过任何越距的行为，他也并非同性有什么特殊的嗜好。不用跨越朋友这一条线其实很好，能和他在一起上上课，打打牌，毕了业还保持着恶友般的孽缘，已经太足够。平日再怎么勾肩搭背，抱作一团，也只是比朋友多一些的亲密，不会再多了。
可一旦有人捅破了那层纸，一切都不一样了。里恩局促地盯着库洛，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为难，即没承认，也没否认。
“那就做吧。”
库洛不再笑了，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里恩，连周身闷热的气流都一起变得透明又浑浊，像要消失不见。这怎么会是错觉呢，里恩强烈地感受到了其中的变化，这一定不是错觉。如果现在不抓住他，如果这个时候不伸出手去——
所有会发生的事都是有缘由的。从久远前就种下的因，直至现今不能逆行的果。命运的丝线编织得太精巧，随便一牵就会引起蝴蝶风暴，而现在那根线就缠在指尖。里恩抬起手，像要确认库洛还存在一样，用手背轻抚他脸颊的轮廓。库洛的银发在灯光下闪闪烁烁，红瞳柔得像水滴，流连着温存的光。落在手中的感触如此真实，可里恩还是被不详的倒错感吞没了，他努力想要梳理出来龙去脉，但那竭尽全力的思考，在被夹着下巴又赏了一个吻后，啪地一下中断了。
“门锁好了吧？过会的报告我会帮你，但你一定要写完啊。”
“好好好，我办事你放心。”
“放心个鬼……唔……”
第三次接吻比前两次延绵得多，前辈在教导他什么是一个真正的吻。库洛耐心将里恩的嘴里外都舔了一遍才唇瓣相合，引开紧闭的齿贝，这次得到的不再是退缩，而是相抵交缠的回应。金属撞击声和织物摩擦不断回落在狭小的房间地板上，细密的吸吮随之延续，非到了呼吸都辗转不过来才停下。
“你看看你，”分开连着涎液的嘴，库洛垂下眼睛，“光是这样就硬了。”
“我也不想的。”里恩还是第一次被别人这样盯着生殖器，再次别过脸去，随库洛一轻一重地拢他腿间的东西。
“没想到里恩酱虽然是童颜，这里倒是发育得很好。”
“库洛你好烦……呜哇！不、不要按……”
库洛灵活的四指顺着阴茎的脉络抚上了顶端，就着渗出的腺液有节奏地捋动，恰好的力度和施力点让里恩不禁拔高了嗓音叫了出来。
“……啊……嗯……”
少年收紧了全身的肌肉，持续不断的热流集中注入了下身。从来没有被他人碰触过的私密器官正被爱慕的对象握在手里挑弄，情感与性欲交叠的兴奋很快攀了上来，脖肩到耳根都一片薄红。
“看你的反应，是不是不常弄啊？这么爽？”
被库洛一问，一个相反的事实雷劈一样击中了里恩，他忐忑地问：“那个……男生是不是要用后面的？”
“是啊不然要用哪里？虽然手和嘴也可以，但不觉得太生分了吗？”
“生分是什么啦。”里恩僵了僵，有点想穿衣服走人。但答应都答应了，反悔是不行的。虽然很难忍受另一人在身上纵欲的羞耻，不过对象是库洛的话就没关系。相比青春期的男孩子他自认没那么旺盛的生理需求，对这种事接受度反倒要高一些——不过事实也有可能是相反的。
“别紧张！交给大哥哥吧！”库洛打开了床头柜摸出了一瓶液体，自然而然往手心里倒。
“交给你什……！库洛你哪来这、这、这种东西……”里恩知道这是什么，总被文学部拉去校对也不是白校的。但看到实物时的冲击完全是另一回事。里恩脑中闪过库洛房间里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的几种可能，包括了一些最坏的预想，但很快这些想法被抛出了脑外。如此臆想断人是错误的，何况他无权过问别人私事。库洛是库洛，这一点是不会变的；而且他可以肯定认识库洛之后，他并没有什么交往的对象。这事和经验与否并没太大关系，彼此喜欢已经达到了所有的条件，哪怕这感情还没说出口。
“什么叫这种东西，这可是青春的必备品啊！”
“才不会有这种必备品啦！等等，库洛你为什么……”里恩已经做好了英勇就义的准备，却眼见库洛把润滑液抹到身后探了进去。
“我是都可以啦，就当大哥哥照顾你一下好了……”看里恩还是没反应过来，库洛凑过去在他耳边又亲了一下，“……宵夜的奖励，不行吗？”
“库洛……”里恩苦笑，心里却是高兴。全非因为能够占据主导，而是感受到了诚挚不已的体贴。
“果然你看着，还是有些……不太好……” 库洛努力地撑进两根手指，脸颊微浮出淡红的血丝，发出难耐的闷哼。
“库洛不用这么勉强的，真的。”
“说什么傻话……不是说交给我了吗？你不想……要？”
“我当然……”——“想”字轻得几乎听不见，“只是你看上去很难受。”
“并没多难受啦……不放心你来帮我好了。”
“不会伤到你吗？”
“我又不是姑娘……你也想太多……”
“那我试试……”里恩小心翼翼顺着润滑液推进了略为松开的肠道内，谨慎地扩展着。从书上的经验虽然不能称之为可靠的指导，但也算点明了方向。里恩从穴口往内揉，观察着库洛的反应，直到库洛不自然地弹了一下，面露扭曲的快乐，直觉超常的里恩大概领会到了什么，顺势就把第三根手指往那块地方抵了进去。
“……唔！你……！”
里恩误会了库洛的用意，凭着仅有的自慰经验，他空出来的一只手摸上库洛腿间的器物，回忆着库洛的手势开始动作，温柔地问：“这样会舒服一点吗？”
“你……嗯……说不让我难受，结果玩得很开心嘛……”
“库洛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好听，这是难受吗？”话刚说出来里恩反而先红了脸，库洛简直要被后辈的直球砸死，也不再去否认身体的满足感。只是这样弄下去怕是有点撑不住，过了会儿库洛挣开里恩，一把将他按到床上跨了上去。
“好了，别玩了，接下来才是正经事。”
库洛掀掉上衣，露出肌肉紧实的上半身，拿掉发带，刘海散散地落了下来。他让里恩抓住腰两边，手绕到身后，撑开半张开的后穴，湿亮的穴口对准硬物，直把男人的象征往里诱。
“可别爽晕过去，”库洛没正经得和赢牌一样得意洋洋，全然不觉得要插进来的是粗壮的性器，“扶好了。”
里恩吞了下口水，紧张地点头。前端传来湿热的包裹让精神无法集中，但他还是努力端稳库洛，生怕他一下子进得太多。然而随着体重压上来的温热僵直了全身，擦过前端环状的巨大快感麻痹了四肢，箍在腰两边的双手反射性地寻求感官的加深，使劲把库洛往下按，刚进去一半的后穴猛地把整个肉柱都吞了进去。
“……呃啊……！都叫你扶好了！”
“对、对不起，库洛，我——呜……没想到这么舒服……”对于第一次尝试做爱的男生来说这实在太激烈了。被热度和湿度压榨的刺激让里恩快要哭出来，模糊的液体没有征兆地渗出了眼眶，肉棒却不听指挥地又涨了几分。库洛大口喘着气，显然是不好受的。他强忍着被急剧贯穿的痛苦，眉目都拧到了一起，中间的器物都半软了下来，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让撕裂般的异物感缓和下来。等润滑液和粘膜充分混在一起填满了硬块和内壁后，库洛支起身按在里恩胸口，缓缓提起了腰臀。
“我要动了，你可别射得太早。”
里恩从没想会从男人身上看到这样的媚态。库洛拥有线条清晰的男性体格，每一个动作也都沉稳有力，但冷冽的腰线在炽热的空气里晃动时生出的交合声却如声画情咒，银色的发尖垂下来，随着放荡的腰骨摆弄柔软地上下飘落，掠过水蒙蒙的双眼，享受又抗拒的神情魅惑得不像人类。这些同下身传来窒息般的压迫一起啃噬着身心，这样下去怕是实在坚持不了多久。
“你别动得这么……嗯啊……” 里恩手臂挡着脸，不想让库洛看到自己忍不住的没出息样子，但视线怎么都移不开，腰也极力索求欢愉往上顶。
“……里恩，把手给我……”里恩忍耐要射精的冲动，把手交出来，库洛抓住他的手腕作为支撑，将重心放到双手间，俯下身子，更剧烈地摇动下半身。双方刻意摒住的气息像漏了的水球，漫过嗞嗞作响的粘液滑动声，渐渐溢了出来。
“啊啊……库洛……！我、我不行了……”
里恩迷迷糊糊闷声低语，瞬间释放的欲火从一下子抽空了全部的感知，尖锐的快感从下体汇集后卷土而来，烧遍了全身。
如果最开始的吻是失态，那现在大概就是失控了。
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全数泄在了体内的精液，多得都从交结之处溢出来，染得从毛间一片凌乱。两人身体还没分开，里恩借射精残余的快意，顶弄了几下，又硬了起来。往常库洛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的发生，但对象若是里恩，不用避孕套的性行为有多不安全，事后有多麻烦也完全不考虑了。让里恩记住这深邃的禁忌，比关注细枝末节重要多了。
“真是的，你多久才解决一次啊，出货量这么大，射这么快。”
“你里面又湿又热的，我也……”已经记不清第几次为没经验辩驳，里恩只好转移了话题，“库洛……还没出来呢，要我帮你吗？”
“反正你不是又起来了吗，那就继续啊？”
“哦……”里恩茫然地点点头，发现库洛虽然还硬挺挺地竖着性器，却并没有自己接着动的打算。
“换你来伺候本大爷啦。”库洛稍稍放松了力度，上半身往后仰，里恩眼看库洛的头要撞到床沿，急忙扑上去护住了库洛的头。再度勃起的性器因突如其来的动作直接戳到了之前没有深入过的地方。
“……啊……！”
“我不是故意的！”里恩知道这一下让库洛难受得够呛，急忙整根退了出来。
这样再插进去会更痛啊笨蛋。库洛想笑，但却叹了口气，他扯着里恩的头发拉近自己，舔了舔嘴唇作为挑衅的暗示。
这是进攻的信号，蓦然敲响的战鼓，忍着不大肆征伐的里恩再也没有顾忌了。他把库洛的腿架到肩上欺身上前，臀部直接离床悬了起来，撑开的穴口暴露在空中，浅色的嫩肉一张一翕，注入的精液顺着臀缝流下来，这可怕的淫猥看得里恩眼前一黑，才射过的性器再次痛硬得不像话。不曾有的冲动迅速支配了理智，这次他不管不顾地，没有缓冲分毫就粗暴地插了进去。
“……里恩你他妈的……啊！”爆了粗口的库洛差点一脚踢到里恩脸上，背都颤抖地弓了起来。
“对，对不起，库洛现在的样子很让人意外，我一不小心就……”里恩可怜巴巴地道歉，但埋进去的凶器完全没有缓一缓的打算，一味粗蛮地变换着角度，开始找之前感觉到的特殊之处。
“……你个刚脱处的……到底在得意什么……”
“我没有在得意啊，只是觉得高兴。”里恩有点委屈，但心里明白库洛还是会容忍他乱来，就和平时包容他的迷茫与松懈一样。库洛完全拿你没办法的模样，他拍拍里恩的脸说，别说话了，来吧。
里恩打算听库洛的，不再说话了。他低下头去封住库洛的嘴，胡乱地舔走流到下颌的唾液，把艳丽的喘息堵在了喉咙里，压抑的低吟却色情意味更甚。床碾压的惨叫被性交的粘腻声盖过，腿大幅分开所产生的紧窄不断挤压着后退又破开的肉刃，下面的人被插得身子和嗓音都一抖一抖，已经暴露的弱点主动咬上了加快的侵犯。
完全顺滑下来的肉壁吃人一样包裹着横冲直撞的阳物，库洛的腿攀到了里恩的两肋向里推，希望他能进得更深一些。被这样撩动的姿势勾着，里恩觉得体内的鬼要呼之欲出了。他从来没察觉到自己有那么强烈的渴求，不仅仅是本能，其中有着比本能更深远的内因。一旦拥抱就无法放手，一旦进入就无法抽离，只想索求更多，只想得到对方的全部——里恩被这想法吓到了，他摇摇头，觉得不应该是这样。
“有哪里……不舒服吗？”
“嘿……第一次而言，你可真是……做得太好了……真不愧优等生……？”
“真的？”里恩欣喜的神色一览无余。
“嗯……”库洛一手揽过里恩的后脖子，将他按向自己，“……哈……快……再快点……把我的全部都……”
他说了全部。
里恩放下心来。照着之前抓到的诀窍继续进出，他大胆地把肉棒拔出来又往性感带挤，捅得穴口的肉没有一点能合上的机会。每次磨合，连接之处都发出晕眩的水声，喷吐的气息间布满了因快乐而翻腾的沉吟。汗水、粘液和润滑剂混在一起，一直延伸到大腿内侧，浸湿了床单。性欲比夏日的潮热更烈，一波一波，夜风再凉也无法拂去挑起来的迫切。而库洛，库洛覆上水气的双眼满是混沌。他咬着手背皱着眉，不想让太大的叫声穿透不怎么隔音的宿舍墙壁，但唇边零落的呼吸还是淹没了他的从容。良好的体格也抵不住大腿根部的颤抖，为了抗拒浪潮般的冲击连带着背腰都蜷了起来。
虽然表情是如此沉溺，但库洛还是保持着随性的笑意，要笑到里恩心里去。这并非什么良善的注视，里恩却接受了这般深情、几近恨意的恩宠。他被嵌在这既是对抗又是包容的性事里，征服与爱护的意念交错来袭。里恩拨开库洛掩在嘴上的手扣在床上，库洛并没有反抗，只是咬着下唇，吞下将破不破的呻吟，张开修长的手指穿过对方的指间，像极了恋人相握的手势。这是什么意义，这到底有何意味，里恩反复问自己，答案却融化在了新一轮的进犯里。
可靠强大的前辈，现在是他的了。里恩张开尖牙在库洛的大腿外侧，留下一串红色的印记，一想到这具身体里外全是自己留下的痕迹，他就着魔一样不断把器物往里面送。人体怎么能有这么多润滑的体液来接纳入侵物，也不知道破碎的淫靡之音都从何而来，催动如此动情的身体到底是感情还是其它更可怕的东西，实在让人不敢多想。此般刹那而过的杂念像明了又灭的火光很快沉入了黑暗，等回过神来，人已再度委身于了欲望。
库洛，库洛，里恩一遍又一遍地叫，细声又真挚，狼一般的瞳仁全然被情欲淹没，浓得要渗出血来，热烈到空虚的眼里只有对方同样迷乱的面目。这对库洛来说几乎是双生的无上喜悦与炼狱苦痛。精神上，肉体上，而由此带起的矛盾交锋胜过任何情药。窄道里的敏感部位已经被刮得发硬，每次掠过肿胀的地方，都带来了灭顶的快感，侵吞的叫喊搅在肉体撞击声中愈发控制不住，剧烈的交合要烫化了彼此的神经。每往里挑弄一下，铃口就溅出了一点淫液，小腹上全是腥味的白色液斑。里恩凭着模糊的印象感到库洛大限已近，想握住他硬翘的肉茎加速解放，但手还没有碰到，腹部就传来厚重液体泼上来时、断断续续的温热。库洛抱紧里恩拢成一团，不正常地抽搐，身体崩紧得连呻吟都挤不出来，只有细碎的呜咽和无意义的词语击打着不稳定的空间。
高潮肆虐中，库洛一只手覆在里恩胸前的疤上，指甲嵌入凹凸不平的表面，像要挖出一道不灭的印记。那一刻凶狠的痛楚，如寻求永恒一般，鲜明地镌刻在了少年的胸口。